个避风的门廊角

第一章

要两文钱一个。
直到天光尽没、人影渐疏，卖窝头的大叔叫来孤零零蹲在墙角的风玦，收了一文钱，递上一个尚有余温的窝头。
摊贩一个个收摊，店家一户户封门，不时有过路者上下打量。
风玦心中不安，找了个避风的门廊角一缩，尽量不让别人注意。
眼下正是鳜鱼最肥美的时节，家家户户都在湖上忙碌。
自己不在家，阿爹怕是要到半夜才会发现吧？
阿爹会半夜出来找自己吗？
明日回家会不会挨打……这一晚，风玦是在胡思乱想和饥饿寒冷中度过的，直到天边泛起丝丝亮光，风玦终于迷迷糊糊的睡去。
哐当一声撞击把风玦惊醒，正要抬手捂头，却发现手被绑在身后，身下的颠簸说明自己正在马车上疾驰。
一只大手突兀在头上一抓，被摘下头套的风玦对上一张陌生大胡子黑脸。
“醒了。”
风玦沉默不语。
“哑巴？”
风玦看了看大胡子手里的一大团破布没吭声，心里咚咚打鼓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大胡子举着手顿了顿，突然捏起风玦腮帮把破布塞了进去，直塞得风玦下巴酸痛，又把头套重新戴上。
马蹄声、车轮声、偶尔的乌鸦叫声。
风玦的第一顿干粮在第一天傍晚，早已饿过头的风玦被拿掉塞口布团，双手绑到身前，扔过来一块干饼。
风玦勉强张合着几乎没有知觉的嘴，花了很久才将整张饼研磨下肚。
接下来的路，风玦的手一直绑在身前，几次大小解大胡子也是寸步不离。
或许是路上无人，或许是心存试探，除了经过村子，其余时间风玦不再被塞口。
但无论是盘问还是大小解、吃干粮、喝水，风玦只以手指或点头摇头。
第六天下午，在村子外停车良久后，马车堂而皇之进了一个院子，风玦被重新戴上头套，换了身破烂衣裳，提出马车，小鸡般掷在地上。
再次摘下头套，对上的却是一张精巧打扮的妇人脸，旁边还守着一老一少。
妇人上下审视风玦，大胡子同伙的赶车男张口介绍：“北郡那边的孤儿，人很灵光，也很老实，可惜是个哑巴……”风玦小心瞧了眼对着自己上下打量的妇人，又瞄瞄那一老一少。
在妇人让他转身时，听到妇人说什么哑巴不值这个数。
风玦抬头，被大胡子和赶车男狠狠一瞪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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