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不对你说话

第一章

我拧了眉。
……不对。
有什么不对。
“你说话啊？”
我叫他。
他后退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“杨怿琛！”
我低声吼他。
房内却只回荡他的抽泣声。
“木锦，木锦，你冷静！
我欠你的，我杨怿琛欠你的，我猪狗不如，我死不足惜，该入地府……”弯下脊背。
猛地朝我磕头。
一下又一下。
磕破了皮。
渗出了血。
额头一片殷红。
“木锦，木锦……这是祖母做的，我不知情啊……她怎么能这样……”“木锦，那些钱财明日就送回陵北，我发誓会倾尽我的一切十倍补偿……”“木锦……你说说话啊。”
我缓缓伸手，去摸脖颈。
空气吸入，呼出。
嗓子如刀绞。
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……声音。
发不出声音了。
杨家……将我毒哑了。
心砰砰狂跳，仿佛要将整个人炸开。
分不出恐惧还是愤怒。
为了一个孙辈的，名声。
毒哑了我。
一个陵北的，边城的，不识字的，跟他们毫无关系的，平民女孩。
我颤颤巍巍，下了床，挥手就要扇他。
却倏的腿软，瘫坐在地上。
出不了声音了。
你们凭什么？
凭什么？
这是在京城。
大央的京城。
天子脚下，离天子最近的地方。
百姓仰仗的，大名鼎鼎的京城。
他们毫无顾忌。
我浑身发冷，又撑着起来，要出门。
杨怿琛扑过来，死死抱住我的腿，“木锦！
不要！
你不能还回去！
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！
回来……”愣了神—“受了气，是要还回去的。”
……几个月前，我是这么告诉杨怿琛的。
我在城外捡到杨怿琛时，他为了逃出军营，晕在荒地，半死不活的。
家里悉心照顾许久，终是好了七七八八。
杨怿琛长得白白净净，细皮嫩肉，和陵北人大相径庭。
连名字都和我们平民百姓不同。
他要骗我，就哭。
哭起来……梨花带雨。
“姑娘，我想考取功名，却被小叔连蒙带骗，送过来参军，又是水土不服，又是被战友欺辱，我真的不是当兵的料啊。”
他说着，将衣服掀开，露出黑紫僵直，膝盖骨错位的半条腿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那是杨怿琛自己弄的。
果断的，狠戾的。
在京城只手遮天的人们骨子里带的。
为了达成目地不惜一切代价的。
狠戾。
谈吐修养极其到位，我难免情窦初开。
我，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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