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舞者

书名叫做《黑夜舞者》的小说，是一本新鲜出炉的现代言情，作者"回声小"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拉拉小雨，剧情主要讲述的是：女人的战场不见硝烟——霍琳琳和苏丽娜两个月后，霍琳琳藏起来的医院诊断书被江风无意中看到，上面清楚写着"早孕八周"霍琳琳本想自己找个时间，神不知鬼不觉，悄悄打掉可被江风这么一问，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江风以为自己喜当爹，支持霍琳琳生下来霍琳琳躲躲闪闪，"还是先不要了吧，咱们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养孩子""什么适不适合，生下来就适合了"江风手舞足蹈，兴奋异常诚然，他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霍琳琳不再......

第4章 画地为牢 让盔甲都成软肋 ——目送江自成

画地为牢 让盔甲都成软肋

——目送江自成

半个多月，我游走于三亚的各个司法机构，没有钱，事情僵在这里。我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，知道法律给我的机会不多了。就算变卖所有家当用来救他，也不过杯水车薪。

宣判那天，我坐在后排座椅上，远远地陪同江自成等待法官的判决。江自成看到我那一刻，嘴唇扯着半张脸都在抽动，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。

而我看到的是，从那个雷厉风行、气场十足的“江总，到即将失去自由和尊严的阶下囚，判若二人。

之后的几十分钟里，他全程低着头，目光躲避，身体不再笔直。想想他确是年过五十的人了，这十几日在看守所也一定茶饭不思，明显地消瘦，和遮不住的白发苍苍。

此刻再想，已全然闪现不出曾经那张与我耳鬓厮磨、情话绵绵的脸。是啊，我们的回忆又能有多少呢，除了翻云覆雨的床笫之欢，那些给不了的承诺都只是一张张空头支票。

我裹了裹大衣，严严实实包住肚子。然而，果真是血浓于水、父子连心吗？肚子里的小家伙动得欢实。我越发不安，握紧双手，恍恍惚惚只记得几个词——“数额巨大、“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
我眼前一黑。

苏醒过来时候，我躺在医院病床上。

护士说：“凌女士，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，本身处在妊娠期间，您又过度疲劳，营养严重缺失。如果继续这样，对您和胎儿来说都很危险。

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，确定自己是在某个医院的病床上。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，两个护士，一个在跟我说话，另一个调整好吊瓶，跟旁边的男人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去。

这个男人，是左征。

我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出现，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你怎么来了。

左征半响不语。许久，走过来坐在病床边，只问了我一句话：“凌寒，这个孩子，你还打算生下来吗？

我深知左征是为我着想，我并不是年幼无知的懵懂少女，我也会权衡其中利弊。如今这样的局面，我无法像其他孕妇一样拥有丈夫的呵护，不会有人与我怀着同样的期盼，畅想孩子的未来，数着日子等待他的降临。我一个人孤单单面对十多次的产检和一朝分娩，还有往后几十年只有我与孩子相依为命的日子。

而孩子呢，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，得不到完整的爱。他，将又是另一个“拉拉。

所有左征可能会说的话我早已在心里对自己讲过一遍。

所有道理我都懂，此时我与左征所有的争辩都是无意义的，我们俩的出发点没有分歧，他爱我，我爱我自己。
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

我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，然后瞬间哽咽。

“我是心疼你。

“我知道。

“那你是不是也能为自己好好想想。

“左征，我从没见过你这样。

“我怎样，对一个人低声下气？凌寒，在你这里，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，你还要我如何？我不想你要这个孩子，并不是出于世俗眼光，觉得单亲妈妈艰难，无论是经济上还是要面对各种眼光，我说的不是这些。我只是不想你今后都记得江自成的种种，我想你走出来，重新开始。

左征每个字都说入了我的心里，我正想告诉左征打掉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，提起一口气还没出声，就感到下体一股热流涌出，瞬间瘫了下来。

左征见我不对，一边急着呼叫护士，一边安抚着我说：“好了好了，什么都别说了，都别说了……

我再次昏睡过去，看到床单上的血，我问左征：“孩子还在吗？

左征说：“你别想那么多了，先好好养好身子。

“我想要这个孩子！

左征不再追问我，眼神明显黯淡无光，轻轻帮我掖好被子，说：“医生说你现在非常虚弱，如果希望孩子健康，首先得把自己身体养好。你等我一下，我下去买点吃的。

整个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泪水终于夺眶而出。得知江自成出事时候我没有哭，局面无法挽回、尘埃落定之时我没有哭，现在，想到左征的无奈又失望的眼神和一句句叮嘱，那颗“恨铁不成钢却还全力守护我的心，真的刺伤了我愚钝的泪腺。

我多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毫无廉耻，不去察觉我和江自成打着“真爱的名义伤害周围的人。我们只顾自己的贪婪，身体与情感上的欲望被无限放大。

左征一定时常回忆起苏丽娜，她那双含恨而亡的眼睛，是不是也会在某个凄冷寂静的夜，闯进我的梦魇，拷问我这个与她丈夫、儿子牵扯不清的罪人。

一个月后，是江自成的第一个探视日。我和左征来到三亚监狱二监区。

入秋时节，尽管是海洋性气候的城市，也略感凉意。我穿了一件白色斗篷风衣，即能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，也足以抵挡海风。早起特意化了妆，涂上口红，希望不会显得脸色苍白。

左征盯着我看，我有些不好意思。调侃问道：“没见过美女啊？

他笑了，“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孕妇！

我也笑了。这样轻松的对话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。

狱警喊话：“江自成家属探视。

左征搀扶着我。我突然停下脚步。

左征不解地看着我，“怎么了？

“我，还是不去了吧。

“你不想见他了？

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。左征便不再多说什么。

“那好，你在那边椅子上坐一会，我一个人去，你等着我。

我点点头，安静转身找地方坐下，左征才大步走了进去。

戒备森严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，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我望着这高墙院内，无法想象里面的人如何日复一日，隔绝在这个方圆近十里的空间内。失去自由，他们被支配着吃饭、睡觉、劳作……那思想呢，也能被管束起来吗？“入寝号一吹，真的能立刻入梦吗？肯定不会，那翻腾起千层浪的思绪在脑海中决堤、泛滥。一定也有妻儿老小，有断不了的思念和悔恨。这些犯了错的人，当时是有意无意也好，一时冲动也好，利益熏心一意孤行也好，愚昧无知误入歧途也好，被人牵连也好……最终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，谁也怨不得。

那么江自成呢，不安于现状的心充斥着对更多金钱的欲望。他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更好的生活，而我自然也成了他被审判的一道罪状。

是的，我是无法逃脱干系的，除去钱，我又何尝不是对他情感、身体的贪婪。脑中突然闪出这些年我爱过的男人、女人。第一次是拉拉抚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，取悦对方和自己，就此开启了一扇罪恶的大门，让我再也无法与人启齿我的不同。然后遇到曲儿，所有人都以为左征会在我和曲儿的世界里扮演重要的角色，被两个女人同时爱着，其实他才是最无辜的，无辜而干净，还为我挡住了流言蜚语。

当我把曲儿当成拉拉，曲儿像极了最初的我，萌生出不该有的情愫。直到江自成出现，他让我做回女人。

在性面前，身体是诚实的，撒不了谎。沈航那么深切地爱着我，我却从未想过要他成为我的男人。如果性和爱是统一的，那我应该是爱江自成的，可我为什么放着年轻帅气的不要，痴迷于与这个半老头子做爱。

我不知道，这一切又如何简简单单冰释理顺。

左征何时走过来的我不知道，他轻轻唤我的名字，才打断了我对自己无尽的剖析，那些“肮脏的画面，如今都成了我自食的恶果。